周末在家,洗漱完要睡了,突然刷到这一首五百里改编的国语版《别送我》,卧室黑着灯,坐在床边,打开音乐,找到完整版,耳机里是淡淡的、悠悠的、慢慢的、温柔的男声~~蓦地想起了一个很久远的家乡的小哥哥。
眼泪滑下来~~~
是个什么局儿去的他家,都有谁,前前后后的过程,不记得了,我碎片化的记忆里,只有他和我,并排坐在月光里床前的地板上,胳膊架在床沿上,他坐在我的右手边。
他问我:困不困?我说不。他说那我陪着你。
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,那个晚上说了很多话,也都浑然不记得,依稀记得他说,等着我读书不紧张了,带我去北京看升旗。那时候读书很忙,没什么时间玩,北京只是一个遥远的名字,国旗班也只是一个神奇的存在。他说的话我都认真听,新鲜又好奇。月光下他的脸硬朗清瘦,眼神矍铄有光。但是我并没敢认真的看,我从小就不太好意思盯着别人的脸看。我其实是个晚熟,甚至可能一辈子都熟不了的人,这是我好兄弟的小哥哥,我觉得那就是我的小哥哥,唯一不同的是,比我哥哥对我温柔很多。我心里就油然生出对我哥的很多不满,打算回家用人家的哥哥与他作对比,说服他,以后对我好点。
我搭在床边的右手,手背上手腕处正中长了一个大包,已经影响手的活动,去医院看,大夫说是腱鞘炎,囊肿里面有积水。
他低头,无意中看到我手背的大包,问我,手怎么了?
我说:腱鞘炎!疼得不敢写字,你看这个大包,大夫费好大劲也捏不破,医院想办法处理了。
他抬头问我:为什么要捏破?捏破不会疼吗?
大夫说捏破,里面的积液就分散吸收了,分散之后不压迫手腕,也就不会疼了。
那我来试试行吗?捏破真的会好吗?他有点没把握。
其实我也不知道大夫说的靠不靠谱,但还是信任的伸出了右手。
他转过身子,面对着我,盘腿坐在地上,一双大手四指伸直,相互叠压着,认认真真捧着我的手,两个拇指相对,压在我手背正中花生米大的包上,轻轻用上了力,怕我疼,顺着我的手腕上下活动了几下,那个长了几个月的包,大夫费很大劲也没捏碎的包,悄无声息的瓦解了,月光里,看得清手背皮肤下面的积水,像大大小小的*豆粒一样四下消散,他左手托着我的手心,右手食指小心翼翼的把小包一个一个揉散,抬头,有点得意的看我:你看,好了!
那个眼神我记住了!
含着一丝笑、温情的、平和的、哥哥的眼神!
果真,再活动手腕,就不怎么疼了!
从那以后,反复了几年,一直困扰我的腱鞘炎,再也没有复发过。
在我不甚好用的记忆里,关于小哥,只有这一个小片段是清晰的。
他在北京当兵,我们在家乡读书。后来我们都离开家乡读书了,他才从部队回家。真正见面少之又少,那时候没有